成长的游戏——柯倩华评《奇普的下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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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许多大人眼里,游戏只是打发时间,没什么实质意义。然而对幼儿而言,游戏中有想象、思索、感情、创造,是认识自己同时认识环境的双向探索。他们在游戏中学习为自己的生活添加内容、创造趣味。这个故事,就充满了这种游戏的感觉。我们也在奇普的行为动作,以及他和泰格的互动中,看到幼儿如何在游戏中逐渐发展出方法和规则。

    奇普在这个故事中,不只是关心自己和自己的东西。他踏出家门,走入更宽广辽阔的自然世界,更丰富多变的人际世界。他观察环境里各种奇妙的变化,尽情的跑啊,跳啊,用自己整个投入去接触,测试各种互动方式会产生怎样不同的结果。他好奇、兴奋、不停想各种好玩的点子,充分享受世界给他的乐趣;也可以说,他在世界中发现、创造出自己的乐趣。当世界给他愈多自由、友善、接纳,他的乐趣就愈丰富,他挥洒的舞台就愈大。

    但是,他的舞台也需要有别人。故事对泰格有许多描绘,他的戏份不轻也不少。最戏剧化的转折高潮,就在泰格无意间“发明”了奇普自己“从来没想到这么好玩的事”。就像幼儿逐渐脱离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思考方式,去适应环境中的其他主体、其他观点,学习如何合作,玩别人的游戏。

    这个故事的文字叙述也随着场景和内容的扩展,而有相应的表现。语句较长,语词有较多修辞变化,不只具体描述,也有简单的抽象指涉、比喻、象征,以及多处带有诗意的文学性手法。幼儿可以慢慢认识,文字不只是表达意义的工具,也有美感。而意义,也不只是表面的意思。丢雪球表示打招呼,打中是友善而非敌意的表现,毛毛的、看起来傻傻的衣服,原来有完全看不出来的好处。看到的影子,不是我们实际上的长度。天气预测,也有不准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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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新雪,把所有的脚印铺平,教人看不出来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但是,奇普和泰格都真切体验了他们做过的事。我们亲眼看到,大雪狗像是证据,虽然它会慢慢消失,就像记忆。但是,没关系,奇普和泰格会在像全新的白纸一样的大地上,再踩下一些脚印,再创造一些好玩的。认识他们之后,再看看他们在封面上整装待发的模样,应该都会这样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