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臭先生》之《提问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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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鸣般的开场音乐响了,观众礼貌地鼓着掌,那个看起来华而不实的主持人大卫叽叽喳喳爵士对着镜头说着开场白:“今晚的《提问时间》制作了一期关于选举的特别节目,我们请到了各主要党派的代表,还有一个叫臭臭先生的流浪汉,欢迎各位来到节目现场。”

大卫爵士把注意力转回了他手中的纸条上:“接下来的节目中,我们要讨论一个沉重的话题—无家可归。我这里有些统计数据,说英国现在有十万无家可归的人。你觉得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流落街头?”

臭臭先生稍微地清了清嗓子:“哦,如果我胆子够大的话,我会说这个问题的部分原因在于我们经常被看作统计数据而不是人。”观众们开始鼓掌,大卫爵士感兴趣地向臭臭先生靠了靠,或许臭臭先生不是他以为的小丑。

“我们都出于不同的原因无家可归,”臭臭先生继续道,“每个无家可归的人都有一个独特的故事,如果今天晚上观众席里的人,或者在家里看电视的人停下来和他们附近无家可归的人聊聊天的话,他们会意识到的。”

观众的掌声更响了,但克拉姆夫人插了进来。“这正是我所做的!”她喊道,“我就是这样停下来和这个流浪汉讲话的,然后让他来我们家一起住。我总是先人后己,我觉得那可能是我的缺点。”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头稍微歪了歪,对着观众笑,好像她是从天堂派来的天使。

“呃,这基本不是事实吧,克拉姆夫人?”臭臭先生说。大家都不出声了。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我特别好的朋友……”克拉姆夫人不安地说。

“我觉得你知道,”臭臭先生说,“事实是,不是你请我去你家的,是不是?”

大卫爵士的眼睛亮了。“那是谁请你和克拉姆一家一起住的,臭臭先生?”大卫爵士问道,他又占据了主动。

“克拉姆夫人的女儿克洛伊。她只有十二岁,但她是一个非常精彩的小姑娘,是我遇到过的最可爱、最善良的人。她应该上台来鞠个躬。”臭臭先生说。

观众们为他的建议鼓起掌来,但克洛伊好像粘在椅子上了。但掌声越来越响,最后爸爸牵着她的手,轻轻地把她拉了起来。

“你觉得害羞,是吗?你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女孩。你应该为你所做的事情感到骄傲。去吧。享受你在闪光灯下的那一刻吧。”爸爸小声说。

手拉手地,他们从走廊向台上跑去。就在镜头前,爸爸放开了她的手,一直笑着鼓励她向台上走去。观众使劲地鼓着掌。臭臭先生对她笑着,她也试着对他笑。妈妈是唯一一个没鼓掌的人。

“一个多迷人的孩子啊!”大卫爵士说,他转向了妈妈,“现在我得问问你,克拉姆夫人,你为什么要说谎?纯粹是为了实现你的政治抱负吗?”

对手党派的观众看着克拉姆夫人并开始“呸”她,好像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她会做这么不道德的事情。妈妈开始出汗。她的发胶开始熔化,脸上的妆开始往下流。爸爸、克洛伊和安娜贝尔坐着看着她着急,却无计可施。

“呃,好像谁想要这个老流浪汉待在家里似的!”她最后嚷道,“看看他,你们在家里看电视的人闻不到他的味儿,但我告诉你们,他臭死人了!他有土味、汗味、便便味、池塘味,还有狗味。我希望这个臭死人的臭家伙永远地离开我家!”

人们都震惊得什么也说不出来,过了一会儿,嘘声开始出现了,而且越来越大。妈妈惊恐地看着观众,她一丝不苟的蓬蓬头乱了……